▲天坛祈年殿
▲圜丘坛位于天坛南部,是皇帝冬至日举行祭天大典的场所,又称祭天坛。四周绕以红色宫墙,上饰绿色琉璃瓦,俗称“子墙”。子墙四面各有一大门,北门叫成贞门,也称北天门;东门叫泰元门,也称东天门;西门叫广利门,也称西天门;南门为正门,叫昭亨门,也称南天门。
▲旧时,正阳门地区包括城楼、箭楼、把城楼和箭楼连接成一体的瓮城,还有箭楼两侧的关帝庙、观音庙,以及箭楼前的正阳桥和五牌楼。图为一辆有轨电车通过前门五牌楼。
▲前门大街和大栅栏商贾云集,摩肩接踵。
◀民国初年,为了缓解交通拥堵,北洋政府对正阳门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,拆除了环抱箭楼和城楼的瓮城。箭楼东西两面加了两个悬空的白色月台,北面修筑了两组可以登上箭楼的楼梯,光秃秃的小窗户上,也被加了白色的窗楣。图中画的正是改造完工后的正阳门箭楼。
▲地安门,俗称后门,明清皇城北门,位于皇城北垣正中,景山以北,鼓楼以南。地安门与皇城南门天安门互相呼应,寓意天地平安,风调雨顺,1954年拆除。
▲旧时,紫禁城与景山、北海之间是由许多建筑连接在一起的封闭格局。神武门外第一道门为北上门,其北为景山门,画面左上方的建筑是大高玄殿。
南起永定门,经天坛、天桥、前门,穿过皇城紫禁城,北到钟鼓楼,这条贯穿北京城的中轴线,古来叫作“龙脉”。近代以来,这条中轴线上的建筑几经变迁,有的已经随着城市功能的变化而消失了。久而久之,老北京城原有的格局,也渐渐被人淡忘了。2001年,老画家刘洪宽历时五年,完成了长达53米的长卷《天衢丹阙》。“天衢”意思是“天街”,指的是“中轴线”,“丹阙”意为“红色屋顶的建筑”。然而《天衢丹阙》画的绝不仅仅是北京中轴线上的建筑,刘洪宽先生画的是一幅老北京的《清明上河图》。
画卷从永定门外的蓬蓬衰草、蒙蒙烟树开始,穿过永定门、登上天坛的圜丘坛,穿过繁华闹市大栅栏,步入正阳门,进入紫禁城,翻过景山,跨过万宁桥,越过钟鼓楼,站在内城北城垣上极目远眺,北方云烟深处,是牵手塞外的燕山。刘洪宽先生画的不是明清两代的帝都,而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北平。在他看来,那时的城市格局、市井风貌和市民生活,都是最有京味儿的。
老画家画的不仅是城市,还有生活在其中的人。在这条“龙脉”的各个横断面上,正上演着各种人间悲喜剧:天桥艺人的辛酸,大栅栏商肆的繁华,皇宫大内的幽深,钟鼓楼下的世态民情,都被呈现出来。其中,推车的、挑担的、算命的、剃头的、拉洋车的、拉骆驼的、出殡的、办喜事的、做小买卖的、遛街闲逛的、打把式卖艺的、弹唱卖笑的、沿街要饭的……甚至还能看到几碗稀粥下肚,不耐时光,在城墙下随意“方便”的底层百姓。真是百工交易,场面纷繁,摩肩接踵,吹歌拂天。
那些早已消失的城墙、楼台、街衢、店铺、院落都在画里复活了。香火繁盛的精忠庙、烂泥垂柳的金鱼池(老舍笔下的龙须沟)、生意兴隆的亿兆百货店、鸭肥菜香的全聚德……都在画里准确地立于它原有的位置。连烟袋斜街街口的那杆两米来长的大烟袋,也在岁月的风中摆动。
为了真实地呈现老北京的城市风貌,为后世留下一份信史,当时已经60多岁的刘洪宽先生,在这条“龙脉”上徒步往返过近百次。他跑遍了中轴线周边的大街小巷、买卖商号、历史遗迹。他请教过无数老北京人,查过的图书资料更是汗牛充栋。画稿打好后,刘洪宽先生又与北京史学专家反复研究论证、修改。就这样,经过五年的打磨,一段北京人永远抹不去的记忆在他的笔下呈现出来了。
著名文物专家、北京史专家朱家溍先生看到这幅画爱不释手,他动情地对刘洪宽说:“您这是二十世纪的《清明上河图》啊!用文字难以表达的东西,画里却都一一呈现出来了,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代。”朱家溍先生经过近两个月的揣摩,给这幅画取名《天衢丹阙》。时任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杨新先生为该画作诗:“帝业经营五百秋,旧京风貌卷中收。天街市肆人烟盛,凤阙阶墀草木稠。岂为前朝伤往事,只缘故物总难留,细寻画史谁堪匹,昔有张生(宋张择端)今到刘。”
本版图文由刘劲松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