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石城村

 

京北第壹潘坛石碑

 

金龟影

孙明舜

在密云北部的崇山峻岭中，有一个叫石城的村子。这个村子由南石城和北石城两个自然村组成，这两个村庄地势险要，扼守着云蒙山余脉的两条山谷密道。两村相距一公里，自然环境优美，长城逶迤，景色绝佳。这个隐藏在大山褶皱中的山村，至今还有三大未解之谜。

“东西石城口”称谓之谜

南石城村现距密云城区22.5公里。据民国三年《密云县志》关隘篇记载，石塘路辖下有26个关口，“东石城口，县北50里，在鹿皮关西南有堡”，“西石城口，县北45里，在东石城口西南有堡”。这里所记载的“东石城口”和“西石城口”以及鹿皮关的方位，分明就是现在的“北石城”和“南石城”两个村所在地。这两个村城堡的后面，就是扼守密云要道的两个小关口，但不知为什么称为“东石城口”和“西石城口”，查遍史料也没有东石城和西石城的叫法。

以密云城区的方位来说，南石城曾称为“前石城”，“北石城”曾称为“后石城”，因为他们和密云城区几乎纵向排列在一条直线上。据南石城村67岁的张中华老人讲，他亲眼见过南石城村原来的城堡，城门洞呈拱形，宽2米，高3米有余，门洞上方一块长方形的青石上刻着“前石城”三个大字。

南石城的城堡呈正方形，长宽大概各24米，城墙高7米左右，上宽2米。城墙下面是用凿好的大石条打的地基，上面全部由毛石垒成，因为整个城池没有用砖，所以当地人称之为“石城”。南石城的城堡只有一个城门，所以张中华祖上的老人们说，这个城堡是养马用的。上世纪60年代初建石城公社粮库储粮仓时，这个城堡才被拆毁。

南石城称为“前石城”的另一个有力证据是，1956年，张中华家春播时用来装种子的柳斗子上，是用红漆写着“前石城”三个字作为标记。

南石城称为“前石城”，北石城为“后石城”，这样的称谓都是依据距密云城区的远近来划分的，所以东、西石城口的称谓记载说不通。

也有人会提出疑问，会不会它是以石塘路城为坐标点来说的。因为这两个城堡从明代至清代都归石塘路管辖，但方位上又不对。石塘路城与这两个城堡大概呈三角形分布，北石城村在石塘路城西北部，南石城村在石塘路城西南部，所以也不会有东西石城口称谓出现。

据1990年出版的《北京市密云县地名志》记载：“明代洪武年间，筑长城，于该地设关口，嘉靖至隆庆年间，用土石修建南北两个守口城堡，初称‘前石城’和‘后石城’，后依方位改称‘南石城’、‘北石城’”。

而且同一本民国三年《密云县志》，在“村庄篇”记载：县城正北方向“南石城堡至县45里，北石城堡至县48里”，又出现了南北石城之说，所以东、西石城口之称谓着实让人费解，也成为石城村的第一个不解之谜。

“京北第壹潘坛”之谜

在石城村采访时，村支书王坤说，2016年8月，他在南石城村民郭显清家发现了一块石碑，询问石碑的来历，郭显清说是在村中过去他家承包的村集体大车店，驴圈里的驴槽下面发现的，他运回家里已经30多年了，石碑上面字迹模糊，他估计是修长城的记载，所以把它运回了家。

我们在王坤的带领下见到了这块所谓的“石碑”，其实就是一块大青石板，根本不像平时见到的规整、平滑的石碑模样。青石板没有经过打磨，字迹就刻在原始状态的青石板上。“石碑”长1.05米，宽60厘米，厚13厘米。横放，从右至左横向雕刻着“京北第壹潘坛”几个大字，每个字有婴儿拳头大，在这几个大字的下面，从右至左纵向排列着“……正关大城中界……管五主簿张云鸿……直隶河间府河间县……”等模糊和清晰的字迹，从已辨清的字迹来看，这绝不是一块记载修长城过程的碑。因为修长城绝不会出现“京北第壹潘坛”这样的碑题，从这个碑题看，好像这块碑和宗教有某种关联。

在采访张中华老人时，他提到的一件事引起了笔者的警觉，他说老张家是南石城村最早的居民，不知在南石城居住多少代了，村民郭宝发家的房基地就是他们老张家原来的祖坟地，上世纪70年代村集体造肥取土时，挖了老祖宗们的墓葬，结果很是令人震惊，墓葬内没有棺木，都是将骨灰装在坛子里，是明显的火葬。在我国北方，古人一般不讲究火葬，而以土葬为主，张家祖上却是火葬，很能说明问题，联想到“京北第壹潘坛”、“主簿张云鸿”这些片言记载，我们有理由相信老张家的祖上似乎和宗教有关。

从“直隶河间府河间县”几个字来看，这块碑也不是明代的，而应是清代的，明代未设过直隶省，据史料记载：明朝时称北直隶，清顺治二年(1645年)改称直隶，康熙八年(1669年)称直隶省。由此可以推断，这块碑产生的年代应该在1645年至1669年这24年之间，而这一阶段正处于明末清初的历史时期，这个时期，清朝的统治还没有完全确立，反清复明的思想和社会上的各种思想纷繁复杂，除佛教、道教、伊斯兰教三大正统宗教之外，其余各种民间教派林立，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所存档案记载，多达百余种，如果加上清代和民国时期纂修的方志记载，名目多达三四百个。有的是同教异名，有的是同名异教，有的是不同时间、空间的分支繁衍。它们主要分布在直隶、山东、山西、河南、安徽、江苏、浙江、福建、江西、湖南、湖北、陕西、甘肃、四川、贵州、云南等省。直隶、山东、河南等省，在清代是高发区，而石城正是属于直隶所管辖。

这些林立的教派，秘密结社，严重威胁着清政府的统治，有些邪教还扰乱了社会秩序，所以遭到了清政府的取缔。老张家的祖上是不是某一教派的信徒，石碑存在的地方是不是教派的密云活动地点，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。

金龟影成因之谜

南石城村西面的山谷，就是有名的桃源仙谷风景区，这条山谷很深，直达云蒙山腹地，可通怀柔，河北丰宁。为什么要在南石城建城堡？就是为了防止敌人从这条山谷突袭。原来离南石城城堡不远的谷口还建有关墙和水门，从山谷中流出的小溪就从水门洞流过，汇入白河，水门洞与两边山上的关墙相连。

桃源仙谷风景区以一湖六瀑十三潭著称，步入谷中1.5公里，就是一条落差达60多米的大瀑布——桃园瀑，与桃园瀑遥遥相对的东边山崖上,在景区回路的路边,有一个深不过一米的石洞，仿佛青蛙张大的嘴巴,在石洞内侧，有一个直径二尺左右的乌龟影子,它有头有眼，龟背上有明显的白圈，龟头呈白色，龟背大部分呈淡淡的青白色，惟妙惟肖，妙趣天成，这就是名列密云十八怪之一的“金龟影”。

关于“金龟影”的来历还有一段神话传说：据当地老人讲，在他们小时候就听说，桃源瀑下的深潭里住着一只乌龟，乌龟在这个洞里吸取日月之精华，经过千年修炼成精，每逢节日的深夜，桃源神潭里就唱大戏，很多老人都听说过。这只乌龟每天早晚日出月出之时，都要到对面山上的石洞里对日月吐纳修炼，年长日久，乌龟的影子就倒映在石壁上了。神话传说为“金龟影”的来历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，“金龟影”是怎样形成的呢？这个千古之谜有待专家解开。